夏渊这边气冲冲地奔向宫门,江娆已经见到哥哥开始抱着哭了。
“呜呜…皇兄不要和人打架,你流了好多血,珠珠害怕。”
宋君极无奈:“只是做噩梦,朕哪有和人打架,这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呢。”
江娆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挡住自己的脸,毕竟哭久了她有点挤不出眼泪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准别人拿刀砍你。”
宋君极听笑了:“好好好,朕下令叫他们把刀都扔了,不让你看见行不行。”
江娆不依,哼哼唧唧:“不是宫里的人,是在山里,有很多树,是一些凶巴巴的人,穿着奇怪的衣服。”
宋君极脸上笑意一顿,语气渐沉,诱导般问道:“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江娆心想哥你可算问到正道上来了。
“嗯…皇兄你看,你的衣服是连着一条的,但是他们是上面一截,下面一截,还破破烂烂的,不是没袖子,就是没裤腿。”
北地干燥炎热,那里的人又穷,肯定不会像贵京的公子们这样穿着精致长衫,腰系玉带,手持折扇,昂挺胸,步步风流。
江娆没见过山匪的穿搭,原文里也没有细写,只说段郁离安排了自己的人混在山匪里暗杀宋君极,她自己猜测北地匪徒应该是上衣加裤子的搭配,跑动起来方便,而且也凉快。
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以她“宋珠玉”的见识,能梦到不常见的事物已经很令人意外了。
宋君极沉默了一会,说明他开始正视妹妹这个不寻常的梦。
“你再跟皇兄说说你做的梦,说仔细些。”
江娆仔细地编:“我看见皇兄被好多拿着刀的人追,他们都在喊杀了昏君,我拼命地叫你快跑,但是听不见我自己的声音,后来他们追上你,用刀砍了你,你从山上滚下去不见了。”
说完她又假哭两声,抱紧宋君极:“一点也不像我平时做的梦,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想做这样的梦了。”
“嗯…没事了。”
宋君极有些走神,江娆并不介意。
后来陪她吃饭的时候,宋君极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眉头紧紧锁着不曾展开过。
江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靠这个编出来的预言梦留住宋君极,她也明白,如果不是实在无人可派,宋君极也不会以天子之躯亲涉险境。
四周的兵调不动,守境的兵不能调,官小的去了镇不住场,官大的都是前朝遗留的老油条,滑不溜秋地推推搡搡,浪费时间。
她以一个旁观者角度都替宋君极头疼。
说白了就是作者偏心,再给宋君极五年育时间,北地旱灾匪患都不是个事。
江娆想实在不行她也跟着去,就算人设崩塌也要替宋君极挡了这一刀。
兄妹俩各怀心思的时候,宫人前来传报:“夏渊夏世子求见。”
宋君极正烦呢,听到夏渊的名字更烦了。
“让他滚。”
江娆脑中阻塞的思路突然流入一股清流。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