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锦此时只是在理着面前的信,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笑容。
总有一个人会记得的。
董雁看着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司佑锦的身上,而后愣了愣神。
是了,大家都把家书给了司佑锦。
不论是刚刚的春苟还是王大哥,司佑锦都可以说出名字。
之所以给他,是因为他记得,是因为他一定会记得。
“那我也去给七妹写一封。”说着董雁站起身走了。
张昼也想到了什么,起身,“那我也去给红姐姐写一封。”
司佑锦只是坐在那,继续收着那些递过来的信。
司中走到了司佑锦身边,一旁的人都纷纷的喊了一声将军,司佑锦正准备站起身喊一声父亲。
司中却摁住了司佑锦的肩,示意司佑锦不用起来了。
司中坐在了司佑锦身边,默不作声的帮司佑锦整理这些叠好的纸张。
“父亲不写一封家书回家么?”
司佑锦淡淡的问了一嘴,司中手中理信纸的手不曾停下,而后回答道:“已经寄出回去了。”
“哦。”
二人不再多言,默默地理着面前的信,而后装好。
而此时,司中的大帐内,那地上的火盆里已经燃烧殆尽了的纸灰边缘有着点点微弱的火星,瞬间彻底被熄灭。
他,已经没有家了。
京都的那一座空壳里,再也没有挂念的人。
唯一的亲人,就在身边。
爱人,在对面。
信收了很多,二人将其装好,弄到很晚才回了营帐。
司中在司佑锦临走的时候,喊住了司佑锦。
“佑锦。”
“父亲,有何事?”
“没事,为父只是想喊喊你。”
“夜深了,父······爹爹早些休息。”
司中没说话,司佑锦迈开步子,长靴踩在沙土上出声音。
就这样看着司佑锦离开,一直到司佑锦走远了,司中才轻轻地出了声音。
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说道:“瑾璇。你师傅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只可惜,是我没给你创造一个好的环境。”
司佑锦自己走回了大帐,自己的营帐内没有了往日池樱的身影。
之前那么多年,倒是习惯了那个丫头的存在,很久都没去看那个丫头了。
不是自己不去,而是很多时候不敢,怕自己的身份无意识的打破了她的宁静。
她已经跟着自己吃过了太多的苦,自己欠她的一份宁静又怎么舍得打破?
多少年了,自己好像从未写过家书。
可现如今,她倒是真的想写上几封。
牵挂的人好像多了起来。
司佑锦坐在了桌案前,研墨提笔。
第一封家书给池樱,只希望能一直拥有宁静的幸福,第二封给葶春,只希望她能幸福安康,第三封给二位师傅,只希望他们身体康健。
最后一封,给佩煊。
司佑锦放下笔,看着还未完全干的墨,笑了笑。
齐佩煊,我在前方奋战,你一定也在朝堂之上努力吧。
待到我此番回去,你是不是能沾沾自喜的在我面前谈及你安排好的后续事务。
是不是能拍拍胸脯告诉我,就算你没有奋战沙场,但是也和我在一起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