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佩煊笑的温柔,可朱义端知道,此时的齐佩煊没有任何一句话是在开玩笑。
他即将死亡,是真的。
“这是,我的遗愿。”
“拜托啦,义端。”
说完,齐佩煊便再也撑不住了,便是一阵呛咳,鲜血从他的口腔溢出,他微微侧头,鼻腔也溢出鲜血。
他抬手胡乱的擦自己口中和鼻腔溢出的鲜血,可是却略带歉意的冲着自己笑了笑。
“我无碍,吓到你了吧,别声张,佑锦还不知道呢。”
“拜托啦,义端。”
朱义端将自己带着的帕子递给了齐佩煊,齐佩煊摇了摇头,没有接过帕子,“时候不早了,早朝莫要迟了,让佑锦推着你去吧。”
齐佩煊此时难受的冷汗直冒,朱义端立马操控着素舆想要去喊御医。
一开门就见沈土元站在门口,见自己开门,沈土元便和院使立马进了房中。
朱义端在房门口,正准备操控素舆往司佑锦身边去,身后的房门打开,院使给朱义端送来了厚厚一叠纸。
朱义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将东西贴身收了起来。
那一日司佑锦推着自己去早朝的路上,他的脑子里只有齐佩煊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以及最后说的那句,“拜托了,义端。”
疯子。
他是一个疯子。
一个极具智慧却不惜命的疯子热烈的爱着这一片土地。
也就是那一日,自己回到丞相府书房的时候,翻看了齐佩煊给自己的那厚厚的一叠纸。
上面是他写的各种事物,每一件事都写到细微的点上。
他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写了很多种可能性,而所有的可能性都给予了解决的办法。
而这些所有的所有都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保司佑锦。
朱义端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一切的解决方案都基于司佑锦周全的前提条件下,而自己就只要做到一件事,就是司佑锦的周全。
朱义端不由得轻笑。
齐佩煊的目的很明显。
他要三国和睦,国家昌盛。
他更要司佑锦平安。
机关算尽,甚至把自己的死都算在里面了,要国家昌盛的同时还要是司佑锦的存活。
看完这一切的时候,朱义端将这些收进了盒子放好后,来到了窗边。
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你怕他受苦,可你就不怕你的离去是他最大的苦难吗?
你在边关受死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能死在他的手上是你的幸运?
亦或者······
你被救回来的第一时间是不是就想着利用自己这条命来做现如今的这一切了?
朱义端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推着进了大殿。
朱义端苦笑,喃喃:“拜托了,义端。”
轻笑一声,接着喃喃道:“你们倒当之无愧是对方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