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望着县令一惊一乍的模样,面露几分不解。
县丞一脸忧虑:“县令,陈铄死于我鹿城,我怕无极门会前来报复!”说话间,他的目光扫向四人,那眼神中带着责备,意有所指,似在说鹿城即将面临的危机全是因这他们四人而起。
县令闻言面色凝重,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忧虑,他垂眸,似在思索如何应对。
此时,冉珂眉头紧蹙,白了对方一眼:“助你们铲除强盗,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
洛依冷笑一声,看不惯对方的嘴脸道:“我们风云阁做事向来坦荡,今日之举,不过是为江湖除害,倘若无极门前来报复,你们报上我风云阁的名号,言明这一切皆是我等所为便可,我风云阁虽不惧他们,但也不想与尔等胆小怕事之辈多做纠缠。”
县令有些尴尬,急忙摆手:“诸位莫要生气,县丞并无恶意,只是这无极门实在难缠可怕,本官也是担忧鹿城百姓受苦。”
风云阁的名声虽不好听,但也确实帮助他们剿匪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可无极门那边他也得罪不起。
县令解释道:“本官今日带兵前来,也是有意与无极门的强盗决一死战。”
时锦听言,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听闻县令之前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怎么今日突然良心现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向县令,他面露羞愧之色:“本官汗颜!”
他叹了一口气,吐露心声:这鹿城虽有官兵守护,但面对无极门这样穷凶极恶的江湖势力,就像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本官也曾上报朝廷,但都石沉大海,故而选择沉默,不敢反抗,本官以为会换来安宁,不曾想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他们越猖狂,欺压我鹿城百姓。”
这无极门乃秦义贤所创,上报朝廷,让朝廷出征剿匪自然是不可能。
县令并非无心之人,他深知自己不作为有愧于百姓,却也无能为力,陷入长久的压抑和无奈中,深感愧疚与痛苦。
他在无奈与无助交织下,能做的就是每当有强盗要入城时,他都会第一时间提醒百姓,让他们避开。
县令的手微微颤抖,眼眸有泪光闪烁:“本官有负鹿城百姓。”
县丞眼中满是忧虑与不忍,他试图缓解县令的自责:“县令言重了,如今之势,实非大人之过。”
周围的官兵们也都面露惭色,他们也曾对县令的不作为有所怨言,此时却也理解了他的难处。
他们四人闻言忽然陷入片刻的宁静,一时理解了县令的苦衷。
时锦叹了一口气,眼底神色复杂。
世道不平,弱者在乱世难以生存,不是任由恶人欺压,就是只能在角落里蜷缩着苟活,这鹿城百姓便就是范例。
她若非继承了原主的武力,怕也难以在这个世界苟活。
这个有江湖气的世界,道光剑影是常态,恩怨情仇是主调,不知何时她似乎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里来,在面对穷凶极恶之人时,可以果断地杀人,毫不手软。
但也坚守自己的底线,生怕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时晟忽然开口,打断了时锦纷乱的思绪。
“县令的顾虑,我亦了然,我乃前大理寺少卿,若有朝一日还朝,必向陛下进言,让朝廷出征剿匪,还鹿城百姓安宁。”
时锦神色坚毅,跟着附和道:“无极门乃江湖祸害,我们风雨阁也会相助,将其铲除。”
县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急忙上前两步,望着时晟满脸笑意,拍马屁道:“原来您是大理寺少卿,难怪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威严,一身正气。”
“若能成功,实乃鹿城之福,百姓之幸啊!本官代鹿城百姓谢过诸位。”
县令朝着四人深深一揖,他身后的下属见此情形,也纷纷效仿。
此刻,县令眼中有一抹晶莹,觉得压在心底的巨石似乎松动了些许。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这种舒缓氛围时,冉珂的话,立即吸引众人目光,纷纷朝他望去。
“哎,还活着。”冉珂看了一眼地上尚还存活的无极门弟子。
他眼神凉薄,眼底含着杀意:“斩草必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说罢,他立即将那几人射死。
县令及众官差等人面色骤然一变。
果然是从风云阁出来的。
时锦见冉珂不同往日的一面,面色微愣。
往日见他待人亲和,话唠一个,总能惹人笑,没想到做起事来也是果断狠厉,丝毫不手软,从风云阁出来的都是狠角色。
只是他善于伪装自己,或是很有自己的做事原则。
“为表感谢,还请诸位到我府上用膳。”县令邀请的话一出,瞬间缓和了凝重的氛围。
虽然答应会帮他们除去无极门,但是不知何时才能兑现。
当前情况不宜和官府的人走得太近,万一被无极门的人察觉,前来报复,那全鹿城百姓都有危险。